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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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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漫步确实很浪漫。

潮声阵阵,细雨霏霏,旅行者和派蒙走出白淞镇便看见了在细雨中生出浩渺烟波的枫丹大海。旅行者带着派蒙缓步走近,看见穿着一身透明雨衣在海边观察海獭的杜林,也瞧见了伫立在风与潮之中的林浔与万叶。

他们守在杜林身后似乎在说什么,靠得有些近,少女总是掩在斗篷里的黑发被吹出长长一缕,轻轻擦过浮浪人潮湿的袖袍。

“呃…”曾经夹在林浔和空之间的诡异氛围里求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派蒙眨眨眼,小心翼翼看了眼空。

但意料之外的,旅者看起来很好。

几人在海岸边会合,派蒙才找到机会吐槽林浔他们真的在外面淋雨,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浪漫的。

万叶并不争辩,只是温润地笑。

只有一位坏心眼子地故作遗憾道:“这种事情,就算跟派蒙讲了,派蒙也是不会明白的!”

派蒙立即跺脚,“啊!你这家伙,不许取笑我!”

闹了一阵,旅者才说起正事,他决定帮助枫丹人应对预言危机,“海渊之眼可能就在原始胎海之水附近,对吗?”他冷静地向林浔求证,却并未急着要回答,“如果是这样,那原始胎海之水的危机就必须一起解决,不然我们根本无法接近海渊之眼,那维莱特他们也不会坐视我们开启原始胎海的通海阀。”

在空刚刚去送那维莱特离开时,有心地询问了一下最高审判官先生月前为何会下发禁海令。审判官先生并未隐瞒,直说是察觉到水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成型,他以为那也是预言的一部分,但直到看到完整的预言石板才察觉有些异样,可枫丹现在危如累卵的局势已经令他来不及细思。

“我们还想着要不要告诉那维莱特。”派蒙皱着小脸,“但通海阀一开,枫丹人可能全部都会被溶解,就算是那维莱特那样正直的人也不会让我们那么做的吧!”

万叶理解地点头,“确实,只有先帮忙解决预言的事了。”

现场缄默了几秒,一时间只有杜林身边的小海獭敲贝壳的声音。

“其实不用特意和我说这些,我也不是不愿意帮忙。”林浔掏出自己的端脑,雨丝随之落在发亮的屏幕上,“我只是不太看好审判芙宁娜的计划。”

空摇头,“没有到那么严重的程度。”

派蒙也接腔:“对对!我们只是想知道她到底隐瞒了什么情报!在这种时候还藏着要紧的事不说不是很奇怪吗!”

“但在我看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林浔将端脑转向三人,端脑上是她和歌利亚的聊天记录,在下午他们商议计划的时候,歌利亚发来了白露宫同意坎瑞亚治外法权的签署令,那维莱特不在,那就很明显是芙宁娜签的了。

“她现在已经赌上了一切来陪我玩。”

坎瑞亚目前在枫丹高层是什么口碑,芙宁娜作出这种决定要遭受多少质疑,林浔不想多述,但那维莱特与克洛琳德顾及彼此立场而不能做的,芙宁

娜做了。

被吓得战战兢兢,可怜又可爱的水神大人,向坎瑞亚特使骄傲地表明她——魔神芙卡洛斯已经允许了林浔的请求,也对曾经约好的游戏内容非常期待,问林浔现在该有时间去见她了吧。

———她为了见林浔,甚至赌上性命应承下了之前那个审判众神的荒唐赌约。

空和万叶一时无言,派蒙似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期期艾艾地问:“那、那你要去见她吗?”

“可以。”林浔静静将端脑收回,“但如果她连我的答案都能接受,想必你们也该明白,她已经毫无保留了。”

如果连水神都不得不接受了林浔的最后手段,那她所隐藏的秘密确实也不重要了。

她没有办法了。

派蒙本来对水神无法解决预言危机的事稍感惶恐不安,但看林浔的态度,不由小声问:“…林浔,你好像很喜欢芙宁娜?”

林浔闻言,思索了一下,“可能是我总忍不住把她当普通人对待,所以觉得她做得足够多了吧?”

芙宁娜那个数值,林浔很难用看待执政者的眼光去看待她。

一行人坐巡航船重回芒索斯山东麓,林浔选定的外交驻地就在这个远离城区、但靠近深海堡垒的荒郊。林浔把坐巡航船坐睡着的小龙崽交给门口的搞笑男渊上,去见了已早早在此等待的芙宁娜。

“…可是,如果芙宁娜那边真的没有线索的话,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在芙宁娜的要求下,两位女王单独去接待室沟通了,派蒙呆在歌利亚的办公室里,忧心忡忡地叹气:“而且,大家还在忙着审判的事情吧?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家吗?”

“别着急,派蒙。”万叶安抚:“先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圆顶穹窗的办公室内,众人心思各异,唯有歌利亚处变不惊的继续处理着手头的工作。金发旅者在沙发上坐下来,却忽然看见矮几上随手放着一沓文件。

“…胎海水研究报告?”空轻念出声。

正处理各个工厂的存续合约的歌利亚抬头,那是他在完成林浔下达的任务之余做的功课。见空有些看不懂其中的专业词汇,他索性出声解释:“那是根据陛下从梅洛彼得堡下带回的水样、及之前在欧庇克莱歌剧院被溶解的枫丹人留下的水样做的研究报告。”

“简单来说,枫丹人体内留有一种暂且命名为TH—R05、且与胎海水表现基本呈现一致的未知基因,在不小于千分之七的浓度下一旦相遇,枫丹人的人体组织便会迅速水解。”

“呃啊…听不明白……”派蒙听得眼睛转圈圈。

而空接着往后翻,“你们在研究破解的办法?”

“不算研究,只是尝试破解,而且也只是顺便。”毕竟取回水样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得知其中的熵增熵减,这才是陛下关注的重点,胎海水只是学者们顺手做的分析。

歌利亚将目光挪回手中的文件上,签下他的名讳。

“那你们有找到什么办法吗?”派蒙刚问完,敲门声打断了

他们的对话,骑士打扮的守卫告知有至冬使节来访,歌利亚秒拒,不以为然地继续回答派蒙的问题,“只有一些理论上的方案。”

学者们之前是提出电解胎海水,使之质变至无法溶解枫丹人的地步,但引起的连锁反应恐怕会使枫丹成为无人之地。后又提出敲除这部分特殊基因,但又发现一旦将这部分基因剥离,与之共存的细胞活性便会迅速降低直至消失,这部分特殊基因好似才是枫丹人的生命之源。

最后又提出是否能将其修改或混淆,但除了沾上污染时会不出所料的被同化扭曲之外,其他手段统统失败。

“最终,学者们暂且认为是位格的问题。”歌利亚平静说着:“他们暂且认为是人类所发现的化学元素位格不足以将其修改,只待他们找到同位格的物质加以实验便会有更精确的结论。”

“精彩的猜想。”犹如一柄锋芒暗藏的利刃,推开大门走来的女性冷漠而锋利地割破了平和的幕布,至冬的寒风涌入室内,“抱歉打扰诸位的谈话,我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仆人,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空立即起身,派蒙也下意识藏在他身后。

即便与林尼等人成为了朋友,但愚人众这个名号实在给旅者留下了太多坏印象,他不由集中精神盯紧了对方。

歌利亚仍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神情淡淡地扫了一眼阿蕾奇诺空空如也的身后,“女士,你令我陷入了十分为难的境地,此处已在白露宫的首肯下交于坎瑞亚全权管理,踏入此地如踏我坎瑞亚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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